1)第174页_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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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老人喘气同鼓风,仇大人的话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头脑已衰微得无法思考。

  自从位居人臣之极,仇致远还是头一回如此受到忽视,甚至不能通过示威与发怒解决问题。

  手下道:“太老了,从去年起,耳朵就背了,脑子也糊涂了。”

  仇致远默然。

  瓷杯在刘翁面前四分五裂,开水摔溅到老人脚背。

  ““你本一粒微尘,王爷甚至不屑低头赏你一眼,虽流言满天飞,早几年他都懒得动手收拾你夫妇。梁敝子受册为太子后,王爷动了杀机,如不是本公保你二十年,你有命活到今天么?”

  下人又递了新茶上来,仇致远接过,沾了唇,放在侍人手心,烫得人一抖,却不敢松手:“本公也不能白养你夫妇二人这么多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这个道理。”

  老人也不知在应什么,嗓子眼儿里诶诶几声。

  手下道:“章仪宫换了片天,指认儿子还行,指认孙子,就这两老糊涂,如何成事?”

  仇致远捧着茶,呵呵地笑,他的笑声很有特点,吐气从齿缝里溢出,如同嘶嘶蛇语,阴冷而诡谲。

  “换天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儿子也好,孙子也罢,总归都没见过,陌生人而已,只是需要一点技巧。有这两个血亲在,一口咬死就成,你成么?”

  仇公既这样问了,手下不能不成,满口应下。

  底下人送来吃食,老人的喉咙就是绷在皮下一截拧巴的芦管,只能喝点汤。那老媪行为失常,将菜叶卷在指头上,捅进喉咙深处。

  手下将刘翁的汤端走,在他耳边吼道:“老东西,记得你儿子吗?!”

  刘翁两手筛糠似地抖,试图讨回他的汤。

  “你儿子已经死了,孙子还活着,过两天,带你进宫去!”

  老媪口中塞着菜叶,含混呜咽,假如手下此时能稍微安静一点,就会听见她究竟在嘟囔些什么——“……儿子……活着……进宫……”

  不过手下根本不在乎,他看管二人半生,早清楚这一个是疯婆子,一个是废老头。多年以前,他奉单常侍之命,在街头寻到刘瞻,那时,刘瞻自从被王府逐出,生活无以为继,沦落到织草席为生,单官在城郊置办一处院落,将此夫妇二人一关就是二十余年不见天日。

  逢春在那时候就已经是个疯女人,似乎从来也没有正常过。刘瞻虽则是个清醒的,坐牢似地活着,每天只有吃饭睡觉打妻子,不疯也疯了。四十岁时,他盼着将来做老王爷,六十岁后,他盼着能做太上皇,过了七旬,他只盼着早点入土,好过癞皮狗一般活着。

  “没用的东西!”

  手下一人赏了一脚,踢翻了饭菜走了。

  建亥之月。宫中满被黄金菊,譬如金甲,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梁珩身着冬裘,坐于面北的朱紫文褥。一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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