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0页_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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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带酒场也安静三分。

  梁珩在对峙中清醒少许,认出了沈育,轻松地说:“你来啦,找我玩儿吗?可以啊,来吧来吧。”

  陪酒这才缓了颜色,温声问道:“殿下的朋友?”

  梁珩说:“宫里先生的儿子呀,陪我读书的。”

  “读书”二字说出来,顿时满座哄堂大笑。沈育在一众公子哥儿嘲弄的起哄中面不改色,对梁珩说:“我是陪读,不是陪酒。殿下,草民请您回宫听学,惜取光阴,切莫随意蹉跎。”

  梁珩十分惊讶:“你这人,授课时唠叨也罢,怎么放假还要追着念经?除了劝我读书,你就没有别的事做了?”

  沈育后槽牙磨了磨。

  陪酒觉得有趣,问道:“殿下新请了夫子?”

  “是呀,”梁珩说,“听说是汝阳的名师,遇上我只能算倒楣,一看到经卷我就头疼。”他剥了荔枝塞进嘴里,懒洋洋的不愿挪动,朝沈育摆摆手:“先生放我假,我也放你假,忙你自己的去别管我了。”

  沈育:“一刻钟前就该授课,哪里在放假?”

  梁珩:“……”

  珠帘再次分开,信州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梁珩脸上挂着两条宽泪走出温柔乡。众公子哥依依不舍:“殿下常来啊!”

  沈育紧跟在梁珩身后,像押送服刑犯。

  梁珩握住信州扶过来的手,难以置信:“我下午真的有课?”

  信州低眉顺眼:“臣以为殿下知道。”

  梁珩站不稳了,东倒西歪,恨不得晕倒请假,昨日不知是谁通知他今早不必晨起,只管睡到日上三竿,他便以为是没有课了。出门找乐子,也没人提醒他。

  果子酒馥郁的香气沾染梁珩一身,让沈育想起第一天见到梁珩他也是喝得晕晕乎乎。信州忠心地递来手臂搀扶,梁珩却偏要往沈育身上靠,大约是头晕得控制不了方向,歪了一下,来扯沈育的袖子。

  沈育被他压着半边肩膀,想起雅间里给梁珩喂酒的陪侍。梁珩不是恪守礼数的皇室贵胄,他天然的随性惰怠、放纵轻浮,说不得就是在风月场里耳濡目染学来的。

  怀着轻视的心情,沈育向信州问起那个陪酒。信州却说:“您说笑了,那哪能是陪酒小倌。那是相府的段大公子。”

  南亓国相段博腴,一生勤恳为国,兢兢业业,他的大公子段延陵青天白日里陪逃课的太子爷寻欢作乐。

  梁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闹腾,只是走路都犯困,信州试图从沈育背上将人接过来,但梁珩缠得太紧,只好由沈育一路把他背回储宫。沈矜站在门口张望,见到人事不省的太子,默默摇头。

  少年人骨架轻,体温高,负在沈育背上,酒气熏得沈育都快晕了。他将梁珩放在榻上,寝殿里服侍的黄门蜂拥而上。

  “倒点凉水来,殿下每次喝多了都口渴。”

  “哎哟要吐了!”

  沈育马上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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