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倪神色淡淡,不痛不痒地说了句“陛下息怒。”
晏沛一拳砸在床榻上,怒不可遏的同时,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悲怆的意味儿。
他撑着站起来,往日挺拔的身躯颤颤巍巍,一步一步,他在傅东倪面前站定,忽然沙哑开口“傅上将,傅一,我好久没这样叫过你了吧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才刚到我膝盖,没想到一转眼,你长得都快比我还高了”
傅东倪嘴唇紧抿。
不明白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提过去。
“自你长大后,就慢慢和宫里疏远了,后来你母亲去后,你也调去了厚朴星,说起来,这么久都没能和你好好谈一谈,”晏沛目光深远,苦笑道,“如果能早些和你谈谈心,说不定今天安澄也不会出事。”
傅东倪“陛下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不如你猜一猜这些年为什么我一直放任你在厚朴星”晏沛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负手侧身,望着轻纱后的晏安澄,“傅一,哪怕站在这权力顶端,有时候我也同样身不由己,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你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东倪握紧拳,瞳孔微缩。
停顿一下,晏沛才沉声道“或许,谢漾出狱那天,能给你答案。”
直到回到塞尼拉德庄园,傅东倪还在沉思晏沛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之前她一直以为席延是在听晏沛的指示做事,可今晚晏沛话里话外却都在向她表达自己受制于席延。
这话可不可信,可信度是多少,第一次让她有些犯了难。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止傅东倪头疼,裴珩之也疲惫到了极点。
傅东倪带着他回家时,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他就直接在飞行器上睡着了,浅浅的碎发凌乱散开,安然靠在想事情的她身上阖着眼,乖得不行。
于是傅东倪便没有叫醒他。
将人从飞行器上抱下来,直接进了盥洗室。
傅东倪还没给人洗过澡,厚朴星有供水时间段,为了能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军队里每个人洗澡速度都飞快,动作一快,下手难免就重了些。
她自己搓自己倒不觉得疼,但换在裴珩之身上,就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
“呜”裴珩之感觉自己像被上了刑,身上的穴位骨节都在疼,他蹙着眉,小声说,“轻点”
傅东倪听到这声呜咽,动作一顿,觉得好笑“给你免费按摩还不好”
裴珩之困得睁不开眼,又疼得受不了,双手摸索着抱住她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在她唇角亲了亲,声音闷闷的,带了些柔软的示弱“傅一,可以不洗了么,我想睡觉了。”
傅东倪揉了下他的头发,安抚道“马上就好了,再给你冲一遍。”
这话一出口,傅东倪自己先愣了两秒,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不久前她明明最讨厌有人这样跟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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