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眼睛挖掉！”
云砚又乖乖的低下头，说：“对不起。”
欺男霸男、没事找事的栗旬又有些找不下去了。
不过恶毒人设不能丢，他看着里面热气缭绕的汤池，忽然笑了一下。
这样偏头看过来的模样莫名带着几分乖巧的意味，连带着这样扬唇笑起来的弧度都格外讨人喜欢。
眉梢微挑，打了一个响指，少年眉宇间流转着几分恣意。偏生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意味深长的恶劣玩弄：“云砚小师弟，等会儿沐浴可不要叫出声哦。”
稀薄光线下，云砚的手指攥紧，垂下脑袋，低低说了句好。
声线带着几分低哑，卷翘的睫毛似是带着几分不安，却又带着一些压下去的，不该有的强烈情绪。
栗旬这一次没忍住，在人走进房间时，伸出手快速利落的搓了一把云砚的脑袋。
力度没控制好，还不小心揪下了几根枯燥的黑发。
栗旬：“……”
罪过罪过，可千万别秃了头。
被扯疼的云砚扭回了头。
栗旬坦然的望着人，还颇为挑衅一般的挑了挑眉。
背在身后的手却是极为心虚的丢掉了手里的头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也就看着比较软嘛。
－
－
身后的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云砚自卑不安的乖顺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恶鬼，危险又沉郁。
他漫不经心的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听到周身骨骼咔嚓咔嚓作响后，才低垂着眼眸去看带着交错遍布血痕的脏兮兮的粗糙手掌。
连指甲缝里都带着污泥，筋骨凸起，瘦的如同皮包骨一样，瘦削纤细的手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真是一双，陌生又熟悉的手啊。
被睫毛遮挡住的瞳孔带着极深的嘲弄沉冷，云砚唇角微勾，带着些许轻嗤。
很多年没见过了。
岁月漫长的，几乎都快要让他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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