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再仔细一想，也能知道他是肯定不会对她动手。可刚才那一瞬，她脑袋一下就转过来了。
墨沉嵩看着她，那双玄黑的眼睛里有好笑，有无奈，还有那拿她没办法的宠溺……只是隐藏极深，夏连翘又被自己刚才的行为给蠢到了，目光闪躲根本不敢看他，自然也没看到他眸底情绪。
“在你心里，我像打妻子的人？”墨沉嵩手指在她耳边流连，语气淡淡，却夹杂着一丝幽怨和无奈。
夏连翘能感觉到他的温柔，而他语气中的怨气，让她又更是愧疚。
她这么误会他，好像确实不大好……
“不是，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夏连翘试图解释。
“连翘。”他却将她打断，语气微沉下来。
她一怔，抬眸。
对上他凝深而认真的眸，她心头微微一跳。
只听他缓缓开口，“若有一天，我将自己置入险地，你会如何？”
夏连翘心尖猛地一颤。
虽然早知道他会和她算账，可当亲耳听到这句话，她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她会如何？
担心？难过？还是，生气……
夏连翘知道，肯定都会有。
而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甚至会恨吧。
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自己，为什么知道危险还要让自己遇到危险，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他义无反顾之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她？
夏连翘心中一痛。
她意识到，她此刻的心情，就是一个月前墨沉嵩的心情……
她眸光微黯，“我放置镇灵鼓在外，以为能够在危险之际传送出去。最后却失误了，这是我的错，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危险。可是，墨墨，我从未忘记你们。”
但这也掩盖不了她让自己身陷危险的事实。
夏连翘说这个，不是想狡辩，只是想告诉他，她从未忘记他，哪怕是最后昏迷，她也记得他。记得他在等她，记得他需要她……
若还是前世，她或许真的会洒脱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夏连翘被墨沉嵩这么一问，也对自己有了气，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实在莽撞。一咬唇，“视死如归”地对他伸出手，坚定地道，“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四周又静了一静。
连烛火都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微微一晃。
地上两道影子几近重叠，他低着头，看着她握着拳伸出的手，闭着眼微扬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眸光深了深。
夏连翘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被惩罚一顿。
但她这次可不是一时冲动。
她知道他的性子，最多轻微地惩罚她，不可能真的对她动手。但她对自己的气，对他的愧疚也不假，伸出手，一是想让他真的惩罚他，二，也是故意做出的样子。
虽然有些无耻，可她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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