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凝目光震惊，有些讶异于卡卡说的这句话，她不应该感到奇怪的，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第一次听见她觉得是侮辱，第二次听见觉得是很大的侮辱，第三次，从一个根本与她毫无干系的旁观者嘴里说出来，她才有一点点的恍然，这些恍然就像是落入水中的墨渍，一点点的晕染开来，在她脑海扩开，无数画面一一掠过，回忆里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此刻都成了强有力的佐证，她细细的回想着，想着那人的音容笑貌，想着他最后力竭之后还不愿意逃走甘愿死去的模样，她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了。
难道，真的，那个人，对她的感情不是憎恨，而是爱？
见她突然沉默，卡卡也悚然一惊，猛地转过头看着顾幽离，“我难道猜对了？”
顾幽离默默的将他嘴给捂上，“你少说两句。”
现在这情况有些诡异。
以林风笑为的那批人已经不屑于再费力气和树上那只只会骂人的鸟儿过不去了，他们正全心全力的寻找鼎炉碎片，也没人注意端木凝为何会突然闭嘴。
在他们眼底，这顶多就是一个杀不死的臭鸟。
但是顾幽离却不一样，端木凝虽说精血被截天仙帝炼化的差不多，但是没有隐藏气息的时候，那股子气势还是很惊人的，她不愿意动手杀人，那是真的，但若是她想动手杀人了，在场诸位没一个能逃脱，而且，她本身就是鼎炉中重要的一环，她很在意端木凝，比其他人更在意。
现在她不骂人了，也不准备求死了，看这样子是陷在回忆里挣脱不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她会做什么？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端木凝。
此时此刻，端木凝却没有顾幽离想的那么多，她天生脑子缺一根情爱的弦，忽然醒悟那人对她的感情是爱之后，她没有心痛，没有惋惜，充斥在她心里的，只有后悔。
“本皇不是有意杀你的。”她呢喃着
不死鸟并不是天道宠儿，她们这一族也是有禁制的。
只能别人杀她，不可以出手杀人，杀一个，那便是抵得过外面修士杀千百个的罪孽，杀孽多了，她们这一脉就会愈加凋零，根本不会有新的不死鸟出现。
千万年的孤寂，是可以杀死一只鸟的。
所以她们这一脉，很早就有个规矩，造一次杀孽，就必须回到祖地闭关，终生不得再出。
她当时是听从神殿的指示走那条路的，杀他也是迫不得已，没想到，他是在帮她，而她却恩将仇报。
“是我错了。”端木凝轻声说道，忽然想起截天那个臭老九说的话，“端木凝，你如果有一天后悔了，就向我求饶，去丛山跪上一千年，本仙帝就告诉你，如何救他回来！”
那个臭老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根本不屑一顾的，救他？凭什么救他，当初那条路上的拦路虎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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