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遂拾掇随身要物、带上沉碧与另外几条黑白色大犬,护送他回宅子。
抵达后,徐赫拉了阮时意直奔入画室。
他趁阮时意收拾之际,褪下污渍斑斑的白缎袍,一照镜子,顿时大呼小叫。
“我我知道自己鼻青脸肿,好看不到哪里去可竟然丑到这程度我顶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陪你到处招摇脸该往哪儿搁”
“不就多了两道口子、抹了点药膏而已”阮时意匆匆打开壁橱,清点晴岚图及其他画作。
“不成不成打死我也不要以这鬼样子认亲”徐赫抓狂,“我留这儿,把画临摹完,造旧成功后再视情况而定。”
“三郎,你这算是近乡情怯么”阮时意笑道,“再怎么说,丑爹终须见儿孙呀”
“我才不要”
徐赫双手捂脸,刚好碰到伤口,“嘶”地呼痛。
“别耍孩子气,外头不安全。明礼那儿好歹有府兵再不走,天色要黑了”
徐赫沉吟道“从城东回城西,路上必然避不过动乱。阮阮,你干脆留下来,别走。”
阮时意脸颊微烫“那、那怎么成”
“你既然有意让我与子孙相认,清白名声还重要么”
“”
她并非担忧所谓的“名声受损”,而是从未忘记,那个下着零星小雨的夜晚,在这翰墨书香的画室内,徐赫对她做过何事。
徐赫嬉笑着拥她入怀,“放你和沉碧回徐府,我定提心吊胆;送你回府再归来,轮到你要替我担心
“徐家人目前正处于风头火势,如若地下城的人试图打击报复,咱们非但帮不上忙,还易拖累子孙,不如躲在此地。起码,我这宅子没秘道,还有一大堆狗看家护院。
“何况,我受伤了。这儿无仆役服侍,就剩一对负责打杂的老仆你狠得下心,遗弃孤苦伶仃的我”
阮时意想推他,唯恐碰到他的隐伤,最后被他可怜兮兮的语气逗笑了。
“我把阿六和狗全留给你,还不够”
“要是都留给我,你更不能走”徐赫知她动摇,笑哄道,“况且,你陪着我,我伤会好得快些,画也临摹得快些无信得过之人手来保护你时,我决不让你离开我的目光所及。”
“呿”阮时意心头窜起一团火。
“不可离开目光所及”难不成吃饭、沐浴、睡觉也得在一起
她才不干呢
徐赫从她泛红的耳尖猜透她内心所想,温言道“我这儿不缺客房,你先将就几日”
阮时意稍稍挣脱他的怀抱,转目望向窗外如血残阳,忐忑心绪如浪堆叠。
在她看不见的所在,有人厮杀,有人拼命,有人奋战。
她虽不能提刀上阵,却可予他们最大的支持,不该在局势未稳时以身犯险。
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
只留沉碧侍候,阮时意命澜园的车夫、仆役安放好马车,低调前去首辅府禀报候命。
期间,徐赫和阿六已合力做了顿尚算丰盛的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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