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声。”
她这番话不无诚意。
洪朗然长眸一凝,闪过难言的狐惑。
阮时意知他好奇,何以徐赫健在,她却非要去寻找他遗失的旧作。
当着旁人面前,她不便解释,仅对他报以浅笑。
洪朗然干笑两声:“话又说回来,圣上曾在数年前当面问老夫要过晴岚图……”
阮时意奇道:“那大将军如何能保留那么多年?还将此画归还徐家?”
“呵呵,”洪朗然冽嘴而笑,“我也当面告诉他,老臣不乐意。”
“……”阮时意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洪朗然叹了口气。
有句话,他没好意思再提。
——这幅画作,一是死去哥们的力作,二是他向阮时意提亲的最大的筹码,他岂会轻易割舍?
所幸他战功显赫,素来直率,皇帝没往心里去。
后来之所以愿意让“阮姑娘”以画换画,是念在“小阮”走了,他顺带卖个人情,免得把双方关系闹僵。
阮时意与洪家父子友善交谈,一点点融解此前玄之又玄的气氛。
洪朗然表现熟络,予人“忘年之交”的感觉。
洪轩纵然不明白父亲奇诡态度从何而起,对“阮姑娘”一时难割舍,终归按捺矛盾心情,坦然摆出将军府公子、内卫副指挥使应有的风范,温和笑对。
三人眼角眉梢的细枝末节,尽收洪夫人眼底。
每每对上洪夫人微妙目光,阮时意总疑心被对方看穿了什么。
归根结底,女人对于“情敌”的种种最为知根知底,且敏锐程度不亚于痴心无悔的男子。
临别,洪轩刚提出送阮时意出门,却被洪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喊他搀扶回居所。
阮时意难以辨别,洪夫人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还是单单不愿让儿子接触她那张“祸水”容颜。
洪朗然大大方方陪她踏上回廊,轻哼道:“那家伙没脸来找我?”
阮时意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瞧你对他的语气,好像没彻底接纳他?嫌他太嫩了?”
他本想开玩笑说,不要徐赫,还可以考虑他,可他一把年纪,哪有脸调戏“小姑娘”?
阮时意苦笑:“我承认,走过跌宕起伏,再难接受情情爱爱。”
“那臭小子!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是臭小子!”洪朗然笑骂,“他若敢再负你,我便打断他的腿,把他绑回来拴牢,看他往哪儿跑!”
阮时意犹记徐赫凿穿龈血,嚷嚷要暴揍洪轩出气,而洪朗然此时又叫嚣着打断徐赫的腿,心下暗笑二人仍如少年时代一般暴躁。
“老洪,咱们算认识一辈子了,走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认识世上成百上千人,能称之为好朋友的,寥寥无几。他还在人世的消息,连儿女子孙也不知情……”
“你、你们……为何不说?”
“最初是我诸多顾虑,目下轮到他死要面子,但总会有适宜时机。记住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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