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慢慢探过身子去,看到厨后一个人影,惊得跳起来:
“大姑娘!是你!”
果然是夏桑落蹲在厨后,惠泉花雕也惊叫起来:
“大姑娘,三更半夜的,磨刀做什么?”
一问完,都松口气,顿觉出了一身冷汗。连磨刀声也没刚才那么恐怖了。
夏桑落瞥了他们三人一眼,手下继续磨个不停,刺啦刺啦声音尖利。磨了一阵,她拿起来看看,在刀刃上试了试。刀面闪亮,寒光在脸上一闪,竟映出几分杀气。
三人又一惊,顿觉大事不妙,忙上去夺刀,又追问:
“大姑娘,你、你又要去杀谁?”
“赵家公子?县太爷?还是要自尽?”
“还、还是你对我们三个恨铁不成钢,所以……”
夏桑起身,举着刀在空中乱舞一气,从三人手中抢回来,得意一笑,道:
“放心,谁也不杀,我明天要为了我们酒肆,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她用手试着刀锋,脸上寒光闪烁,刀很锋利。夏桑落眯着眼睛,笑道:
“我要去宰一只肥羊。”
翌日,天蒙蒙亮,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夏桑落早早起来,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又换了新衣,装点得千娇百媚无可挑剔,这才怀里揣着刀,悄悄开门出去了。
边走边停,到了县衙门口,天都大亮了。
又是一个月的放告日,门口立起鸣冤鼓,月台上摆起案子,来伸冤的人排起长队交状子。早上人少,夏桑落也不急,就排在队里,偶尔往县衙里看一眼,目光诡异。
终于轮到自己,她从袖子里抽出早就写好的状子,往案上一拍。
收状子的师爷龙小套搭眼一瞧,惊得当场跳起来,也怒气冲冲一拍案子,大声道:
“夏桑落,你大胆!”
“怎么?”
“你、你,我、这个……”龙小套结巴了半天,指点着状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再此拍案,作出威严的样子,“大胆!这状子赶紧拿回去烧了,不许再告!”
夏桑落不服气道:
“怎么不能告?寻常老百姓告得,位高权重的人就告不得?你们那个清正廉明的大匾是摆着给人看的?”
“就是不能告!”
夏桑落鼓着气,两人互相怒视半晌,她眼睛一转,噔噔噔跑到鸣冤鼓前,拎起鼓槌就砸了起来,口中高呼:
“冤枉啊!龙师爷仗势欺人,老百姓有冤无处诉啊——”
场面静止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龙小套身上,继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龙小套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上去抢过鼓槌,不胜烦恼道:
“收了收了,你的状子收了。”
“马上就审?”
“马上就审。”
夏桑落施施然放下鼓槌,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龙小套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叫来别人继续收状子,自己匆匆进了县衙,请大老爷马上升堂。
众目睽睽下夏桑落再次进县衙,县太爷好梦做到一半被龙小套闹醒,还带点闷闷火气。一边打着哈欠扶着帽子上了大堂,瞥眼堂下的人,一愣。
“夏大姑娘,你这是要告哪个?”
龙师爷笼着袖子,缩在案后,尽量装聋作哑。
夏桑落跪在地上,磕个头,恭恭敬敬道:
“回大老爷,小女子要告的,就是桐香县县太爷,沈大老爷。”
满堂的衙役,威武号忘了喊,张大的嘴忘了合上,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向堂上跪得四平八稳的夏桑落,跟见了鬼似的。
夏桑落又磕个头,正经八百道:
“小女子要告他,吃白食,喝霸王酒,欠债不还,欺压良民,目无法纪,任意量刑,毁人名节,误人终身,两眼不明,双耳失聪,有冤不管,枉为人官。”
。
请收藏:https://m.bqg85.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