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的母鸡来了！又往她那个寡妇姨妈家凑，她是不是也盼着当寡妇呀？”杨老太拧了儿子胳膊一把，把美珍骂了一通。
“妈...”杨明也不躲，生生被拧了一把，“云香还在这儿呢。”
云香只埋头吃饭，装作没看见这幕。
“云香是自家人，这也没什么。早知道你俩要是走到一块儿得多好，偏偏被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
“伯母...我这不是没福气嘛，我现在就想没事的时候到您这儿蹭顿饭，您烧的菜可真好吃。”云香一幅娇憨的样子，笑嘻嘻地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
“你这小嘴儿呀，从小就挺甜，越大越招人喜欢。这是我们阿明没福气。多吃点儿，一会儿让你阿明哥送你回去。”杨老太笑呵呵地堆着满脸褶子，温声地哄着小孩子似的云香。
“好呀，阿明哥，一会儿你可得好好送送我。”云香在桌下捉住了杨明的手，轻抚了抚，偷偷给他暗送了个秋波。
“你们听说了吗？阿正出来了！”杨老太一边去夹手边的青菜一边和他俩闲聊。
“什么？什么时候？”杨明不敢置信，将藏在桌下的手从云香手里抽了出来。
“阿正？哪个阿正？”云香一脸懵懂。
“就是你阿明哥的堂弟，小时候你们还一块儿玩过呢，他当时就老欺负你阿明哥，你还因为这个拿石子儿扔他呢。”
“他呀，我记得，他就是一个流氓痞子，就爱跟着美珍姐屁股后面揪她的辫子。怎么？他关进去了？”
“啊，你之前在县里上学不知道，他从小就不听话，长大就一直都在镇子上偷鸡摸狗的，两年前他因为盗窃罪被抓去了！”杨老太脸上淡淡的。
“啊？！那阿明哥你可别跟他来往，别再被带坏了！”云香停下夹菜的筷子，别过脸来嘱咐起了杨明。
“小孩子家家，别管了。他怎么也是我兄弟，我还能不理他？”杨明躲开她清亮的眼睛，有些反常地粗声说话。
“要我说，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你五叔五婶儿早就没了，他又留了案底，有些事咱们能躲就躲。”杨老太也不避着云香，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
“妈，你就别操心了，别让街坊邻居看咱们的笑话。”杨明耐住性子说了几句。
“笑话？我们杨家的笑话还少吗？先是出了个流氓地痞，现在又出了个不下蛋的母鸡。”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儿，杨老太又忍不住骂了起来，“早晚跟那个女人离了，咱们杨家不能绝户！”
一时间屋里一阵沉默，叁个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会儿。
杨老太不想理儿子，只是展开笑容，跟云香说起了话。眼看天色不早了，杨明就带着云香回到了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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