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宫廊左转,进入内东门时被内东门司的勾当官及一众内侍拦下,内东门司查禁。
几个内侍提着灯笼走出,勾当官端手走上前,指着箱子问道:这抬的是什么?
中贵人,都是书画。
书画也要查。
这...太后的东西,恐怕不妥吧?
圣驾在内廷,凡是进出之物皆要盘查,就...
先帝遗物,吾看谁人敢动!内侍们抬着肩舆拐进内东门的宫廊入口。
几个内侍旋即退后一步跪伏,皇太后殿下万安,小人们也是例行公事,按大内的规矩走流程,官家在内不敢有丝毫松懈与疏忽。
萧幼清紧握着肩舆的扶手,周怀正,这内廷到底谁才是规矩?
跪伏的内侍心颤,旋即磕头,大内为官家所居,皇太后殿下是官家生母忙的让拦门的内侍退下,还不快滚开。
肩舆至勾当官旁侧时,萧幼清闭眼道:没有先帝,你们所有人会有今日吗?皇帝会有今日吗?
小人知罪。
宁寿宫
自从翰林图画院回来,萧幼清便将自己关在寝阁内闭门不出,期间皇帝探视也只是着人代为传话而不肯相见。
萧幼清独自一人坐在阁内的地砖上望着一幅幅展开悬于架上的画,三千画卷如三千世界,画里人含笑,眉目传情,将一幕幕过往的回忆尽数勾起,萧幼清盯着其中一幅年轻时的自己,三十七年过去,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穿嫁衣时是什么样子,我带着恨,只觉得衣冠很沉重,觉得镜子里的人并不像自己。
萧幼清抱着一只手炉缓缓躺下,缓缓卷缩起身子侧头看着画像,建平八年初,那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身临其境的死亡,我无法反抗,或许是我不想反抗,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又或许是我在期盼,期盼心中的奢望,以及害怕。
帝王的无情,在母亲那里得到了最好的验证,所以我害怕,不停的拿母亲来告诫自己,我告诉自己这个世间没有列外,人最可信的永远只有自己,可当我跪下来恳求我最讨厌最憎恨之人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魔,我欺骗自己不是因为在乎也不是因为爱,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价值,可是...真的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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